「女帝哪時候走?」渚希望著前方,問的卻是房裡的人。


  房裡沉默了一陣子,一道男音傳出,「很快,我就會讓玄燁長老送她走。」

  渚希眼神閃過一絲黯淡,「我……不能跟去嗎?」

  「如果我說,不能呢?」這一次,回答倒是很快速。

  渚希沉默了。他該如何回答對方?他可是真正擁有實權的帝王,要處死一個人像呼吸一樣簡單,就連女帝出面都無法阻止他呼吸。

  不久,房內的人掀開厚重的幕廉,走了出來,直直地走向大廳的椅子,坐下後望向沒有動作的渚希。

  事實上,渚希並不曉得這時候該怎麼做,該上前去服侍,還是就站在原地?平時,他是跟在女帝的身邊,女帝總是很習慣地一個口令一個動作,而王帝沒有這個習慣。因為他身邊的雅矢跟了他這麼久,微小的動作都能輕易知道他在想什麼。

  璟雨倒也沒有要他做什麼,只是逕自靠在椅子把手上,慵懶卻像個神仙。

  喝了口雅矢事先泡好的茶飲,他一如往常面無表情地開口,「把你分配給雪玥當貼身護衛,不是讓你對她想入非非的,你懂?」

  「……是。」他自己知道,有一些動作,的確不是一個下屬對主子該做的,尤其主子還是一國之帝。

  璟雨抬眼看了他一眼,又將視線轉回杯子上,「要讓你去,我開口沒人能說不,但只要雪玥不肯,我就不會同意。」語畢他拿起一把木鑰匙,遞給他。「記著,這是你今年跟女帝的,最後一面。」

  「是。」他簡短地回答,隨後接過璟雨手上的鑰匙便直接走了出去。


  這是雪玥被關進聖牢之後的第十天,他十天來都沒有辦法從聖牢那得到任何消息。那是一個十分難以親近的地方,甚至連靠近都有點難。雖然管理聖牢的是邪王殿,殿主帝邪對雪玥有份感謝之情,但是那是個專門關皇室重犯的地方,雖然不會嚴苛到哪去,要進去卻也是關卡重重,連帝王進去都免不了一切麻煩的手續。

  渚希將鑰匙遞給看牢者,告知是王帝要給他和女帝見最後一面,看牢者反覆再三檢察那把木鑰匙是帝王專有的圖騰,才放人進去。然後又被要求進牢裡的池子淨身,看牢者全程看著,衣服也必須換成見犯人專用的交襟長袍。

  進到牢房區,發現裡面只有雪玥一人,他在心裡暗自嘆了口氣。

  「渚希?」從一間明亮的牢房中,傳出好聽的女音,「你怎麼能進來?」

  他走到那間牢房之外,「王帝讓我進來的。」他將木鑰匙拿給她看。

  「皇兄讓你來的啊……怎麼了?」她沒有動,也沒有到牢門前,只是靜靜地正坐在木椅上,喝著不知道是從哪來的茶,一副來渡假的樣子。「什麼事不能以後說,在這種奇怪的時刻?」

  「再不說,恐怕沒以後了。關於王帝決定的『放逐女帝』……我想,跟妳走。」

  雪玥愣了一下,隨後輕笑,「本女帝只不過把你從花街贖了出來,你就開始以身相許嗎?」

  「我沒有開玩笑,女帝。」

  「本女帝也沒有想跟你開玩笑,渚希。」她將杯子放在一旁的矮桌上,提著裙襬走近門前,「本女帝是『以放逐之名行旅遊之實』,帶一個護衛去做什麼?也太奢侈。」

  「……我是為妳存在在這裡,妳不在,我該怎麼辦?」渚希雙眼就像要流出淚水一般水汪汪,也很清楚能看到眼中所散發的痛苦之色。

  「我想,皇兄不會介意身邊有兩個護衛。」

  「妳就是不讓我跟……」他低下了頭,「妳就這麼討厭我嗎……?」

  「本女帝討厭的人通常活不久。只不過是到法爾大陸去,何必搞得像我永遠不回來?」

  他有點著急了,抓著牢門的欄杆,急道:「這一去,少說一年兩年跑不掉不是嗎?妳一個人孤獨的在那裡……」

  「哎呀,這麼替本女帝著想?不用擔心,玄燁長老會跟著我去,到那裡也有人會接待我。」

  渚希頓了一下,「……妳這是去渡假嗎……」

  雪玥淡笑。

  「不要為本女帝擔心,皇兄跟我是雙生子,本女帝如果有事,他會知道的。」

  「那是最糟的狀況了!」從這裡到法爾大陸,就算不在長老城休息,少說也要兩三個月才會到。

  「那麼,為我祈禱吧。」她笑,笑得很甜。

  「歷代歐芙安派爾皇室皆是以星星自居,那麼,就讓星光代替我伴妳遠途……」他吻了自己的手心,然後手從欄杆間隙伸進牢房,在她額上輕拍了一下。

  雪玥笑開,「這可是上對下、夫妻之間的祝福禮啊。」

  「如果王帝答應我和妳成親,這個禮就很合理了。」

Fin.

149901be797527.png  

*跋*

題目是要融入某一首歌的歌詞

Word計算,總共1596字,
不過我想,如果直接進入重點的話,
「這是雪玥被關進聖牢之後的第十天」那裡開始才算
所以是一千多一點點。

當時選歌的時候聽到這首,看到這幾個關鍵句就決定是這對了……
一堆裏設定啊啊啊

大家猜得到是什麼歌詞嗎XD

吳雨霏《生生世世愛》

使用的歌詞有以下(粗體)

恐怕沒以後不自覺留退路
心底執著的信念為你存在
等不到日出 一個人孤獨
讓星光代替我伴你遠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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