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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中夕月雖然寫作夕月,但是不唸做夕月,請自行轉換,或者直接叫他夕月也沒差(?)
至於家主的名字,我還在思考要不要就這樣定下來所以還是暫時叫家主。


 

  家主再度召喚惡魔。

  這一次從召喚陣中浮出的,是個帶著黑框眼鏡、有著俐落黑色短髮的少年,看起來約是十八九歲上下,穿著簡單的白襯衫和薄外套,顯得身型纖細。說是俐落的髮型……額前卻不知為何有搓翹起的頭髮,人稱「呆毛」。
 
  他看了施法的人一眼,紫色的雙眼透出了一絲稍縱即逝的覺悟與無奈。

 

  內心掙扎了一會兒,還是單膝跪在尚未消失的魔法陣之上,右手擺在左胸前,唸著必須的台詞,「在下名為夕月,寫法是夕陽的『夕』、黑月的『月』,唸作『伊爾』……」並祈禱這一切趕快結束。

 

  深呼吸,抬起頭,「請問有什麼需要為您效勞?」
 
  其實他知道問也是白問。
 
  這女人在魔界惡名昭彰。

  總是隨便召喚惡魔,隨便叫他去掃地掃廁所,然後叫他回去,根本把他們當作可以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清潔工。

 
  「你在魔界是做什麼的?」灰銀長髮的女人笑著問。
 
  「在下的職稱是,戰鬥惡魔……實習生。」夕月畢恭畢敬的,伸出手。
 
  在他之前,她召喚過不下五十名惡魔,有時只是想「玩」魔法陣,有時只是想叫人打掃房子,每個惡魔在被叫出來之後都會伸出手。

 

  就算從來沒有任何一位惡魔被握過,還是照做。

 

  因為那是禮儀。
 
  前輩告訴他說,她接下來的動作,不是拍開惡魔的手,就是會趾高氣昂的指著他們叫他們直接回魔界或打掃房子──

 
  他看著眼前的金眼女子,思想卻停留在前些日子魔界某食堂中,眾多前輩們的抱怨聲浪。
 
  連她靠近自己都不曉得。
 
  直到他感受到一股不屬於自己的魔力正用很可怕的速度從自己的手中流入,他才發覺她做了什麼,驚訝的抬起頭望著眼前這笑得燦爛的女子。

 
  訂契約的儀式有很多種,而家主很懂這些東西,所以她選擇了最快的方式──直接握住夕月的手,並且灌入自己的魔力。

  不過因為他是在毫無心理準備的狀況下被灌入,所以很不舒服,一時之間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很久很久以後的某一天,他和那女人的兄長站在一塊兒聊天,對方問起他對這件事的感受,他的評語是:「很像被強●,啊、不過我沒有被強●過,只是種比喻,就像眼睛被強●那種用法是一樣的……我真的沒有啦──」

  不過那是後話了。

 
  契約還差一步,她彎身靠近夕月,「別抗拒嘛,讓我幫你。」

  「幫個鬼啦──還『嘛』勒,裝什麼可愛!」

  那一瞬間,夕月心裡是這麼想的。


  然而,家主的魔力一直沒有停止灌輸,這讓他的身體產生了一些變化──

  翅膀緩緩的長出來了,現在冒出了一點看起來像是骨頭的東西,像蛇般的紫色雙瞳也漸漸泛出血紅。

  家主依然笑著,「你想跟我耗的話,可以試看看喔!」

  夕月知道她指的是什麼。

  人類需要經過「社會化」,惡魔也不例外。

  他們也是經過社會化之後才有理性,看起來人模人樣的,但一次性吸收過多魔力會導致惡魔的能力失衡,持續下去的話理性就會完全消失。

  他不想變那樣,那樣很醜。

  於是,他深呼吸三次,盡力讓自己冷靜,然後他從被動的被抓住手改為回握,在心裡默默的寫了一次自己名字的魔界文字寫法,寫完最後一筆時,兩人握著的手發出了黑色的光芒,契約完成。

  家主一臉滿意,停止魔力荼毒,拉下衣服右襟,看了看自己肩上的圖騰,和他在夕月內心看到的,屬於夕月的標誌是一模一樣的,夕月的烙印也在同樣位置。

  「寫起來的確是夕月呢,惡魔這種族真麻煩啊,寫法跟念法都不固定的,麻煩死了。」她坐到了角落的沙發上,喝了一口茶。

  「既然契約簽了,妳要怎麼叫我都隨妳。」

  「我知道喔,讓我想想……我還是叫你夕月(伊爾)吧?」

  夕月聳聳肩表示無所謂,「如何稱呼妳?」

  「唉唷,連敬語都省了,真過分……」

  「……如何稱呼您?」

  家主滿意的笑了一下,「我有三個孩子,就住在一樓,」指了一下上方,「你可以叫我夫人,叫我的孩子們為少爺和小姐;二樓有我朋友,對我的朋友一律稱呼為夫人,她的兩個孩子也是少爺和小姐。懂了嗎?」

  「是的,夫人。」

  她站起身,領著夕月往樓上走去,「那麼,第一份工作,去煮飯吧。」

  「……回夫人的話,我是修練戰鬥的惡魔,掃廁所還行,不會煮飯。」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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