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基於企劃〈東京迷走〉上創作

人物設定:https://bf1799.wixsite.com/soratani/nisumi

本系列分為主線、支線、事件、新聞、日常等五種創作。

 

  一陣熟悉的音樂聲自床頭櫃的手機傳出,驚擾了床上女子的夢境。

  翻了個身,伸手探向播放著男性偶像團體歌曲的手機,原以為是鬧鐘,沒想到來電畫面一下子闖進眼裡,才赫然想起這首歌是宙谷打來的來電鈴聲。

  下意識看了一眼手機顯示時間,上午七點,她的鬧鐘可是九點整的。

  無奈她不是個會賴床的人,雖然還沒完全清醒,但醒了就是醒了,只得按下接聽鍵。

 

  還沒來得及說話,對方先發制人,『似澄早安,抱歉這麼早打給妳。』電話那頭的聲音這麼說道,聲音聽起來似乎很緊急。

  「沒事……早上好。怎麼了嗎?」說著,她起身下床,隨手拿了一件披肩披在身上,走出房門,店裡一片漆黑。

  『昨晚忘記跟妳說,今天八點朝陽會去店裡拿書,我還在開會走不開。』

  開會?拿開手機再度看了一下時間,確實是上午七點。

  「稍等一下哦……」雨宮似澄走到櫃台打開檯燈,看了一下櫃檯下面放預留書籍的櫃子,「書還沒整理出來嗎?」

  『對,他臨時要的,我還沒空看他要什麼,麻煩妳看一下系統後台了。』

  他說完的同時,她也打開了電腦,「我瞭解了。還有別的事要交代嗎?」

  『先吃早餐再處理這些。掛了。』

  「好。」

 

  掛了電話後打開書店後台系統讓它跑更新,先回到房間裡換了件衣服、從小冰箱拿出飯糰微波,稍微盥洗了之後才坐到櫃台裡邊吃早餐邊看後台。

  畫面上列出了一排表單,緋本朝陽的名字是特別加粗的她一下子就找到了。點了名字跳出一個列表,上面顯示出五個書名和作者、編號。

  五本都和醫療有關,其中有兩本是限制級的漫畫,按緋本朝陽的個性她知道她是絕對不能看的,裡面恐怕有大量驚悚畫面。

 

  只看編號她就已經知道這些書的大概位置。按下列印,把飯糰放在一旁先去取書。

  自從她到這裡工作,宙谷知道她是學圖資的之後就委託她把整間店的書重新做分類編號,現在店裡書籍的編號和擺放都非常有規律,取書對她而言不難。

  很快就取回五本書,先從後台下架書籍後把它們放進印著宙谷書店名稱的牛皮紙袋,沒有封起。

  宙谷書店的方針是「書店的事上班時間再做」。緋本朝陽是宙谷舊識了,跟南戶領一樣都屬於優先處理事項,只有他們兩個人的來信是二十四小時全天能打開,否則後台系統用似澄的帳號的話在非上班時間就只有更新功能。

  距離宙谷說的八點還有一段時間,上班時間是九點半,這之間的時間她突然不知道該做什麼好。

  於是她抽出了緋本朝陽要的其中一本看起來比較正常的書來看──

 

  隨便翻了一頁,看來是關於心理學或催眠的書。

  說明了人類腦袋在處理記憶的一些規則,還寫了自我催眠的強度效果等等關於心理和記憶之間的關係。

  雨宮似澄是個不管是不是喜歡的類型的書都能看下去的人,這本書也不例外。她坐在櫃台裡認真地閱讀這本和她的興趣八竿子打不著的醫學書,直到門上的風鈴叮叮發出響聲將她的注意拉回。

  店門被用力推了一下,但因為還鎖著沒被打開,風鈴只是因為門的振動而響。

  似澄揚聲:「請稍等一下!」同時把書收好,再走去開門。門上有個部份是玻璃,她能確認外面是認識的人,很快開了門並打了招呼:「早上好,緋本醫生。」

  「似澄早安,宙谷不在?」 穿著駝色長大衣的金髮高挑男子走進店裡,邊走邊脫掉大衣,裡面不出似澄所料還穿著白色醫生袍。他知道似澄上班時間,現在這個時間幫他開門是很難得的。

  再度將門鎖起,似澄快步走去拿印表機印好的書單,順手倒了杯熱茶給他,「宙谷先生說他還在開會。」

  「開會?」挑眉,將大衣隨意放到櫃台上,一屁股坐上櫃檯前的高腳椅,翹起二郎腿,「徹夜開會真是辛苦他了。」口氣平淡不帶感情。

  似澄聽出他話裡似乎有認為宙谷說謊的意思,但她對老闆不上班的原因一向是不過問的,只能苦笑著將書單和牛皮紙袋一起遞給他,「麻煩您核對一下。」

  他只看了眼書單就點點頭,朝她笑道:「似澄找書一向快狠準,書單對、書就對。」

  「謝謝醫生信任。」似澄也笑著回應,並把書單放進牛皮紙袋,用牛皮繩繞成十字綁起,把它推到他面前,「那如果有誤就請醫生自行負責了。」

  「哈,當然不會讓妳負責,我會讓宙谷再免費補償我一本。」

 

  接著突然整間店陷入一片寂靜。

  緋本朝陽靜靜地盯著雨宮似澄,卻不發一語。

  似澄雙手原本輕鬆地擺在櫃台上,此時因尷尬而稍微握緊了一些,對方卻很有閒情逸致在喝茶。不能理解現在這是什麼情況,以前沒有過。「……醫生還有什麼事嗎?」

  「妳今年有回K的醫療中心嗎?」

  這個問題瞬間讓似澄整個人愣住,臉上誠實地充滿疑惑。

 

  她記得醫生緋本朝陽是宿者,提到 K. 是什麼意思?

 

  畢竟比眼前的女子多活了十年,她那點疑惑他自然是能看得出來的。緩緩抬手在旁邊的零食扭蛋機扭了個餅乾出來吃,「我不是以妳的敵人──不是以宿者身份問妳,而是身為一個兄長、一名醫生在問妳這個問題。」

  緋本朝陽的妹妹暮乃是她的好朋友,她原本對緋本就不抱警戒,聽他這麼說當然是更加鬆懈心防,只是帶著遲疑問道:「我不懂⋯⋯為什麼要『回醫療中心』……?」

  「宙谷說妳最近想起了不少國高中時代的事情,之前好像是完全不提的。」又伸手扭了一個。

  這麼說來,因為常客菊池泉來時總會跟她天南地北的聊天,她確實是在聊天中想起不少往事,但沒覺得有什麼不對。

  她想了一下,「最近跟客人聊天的機會多了,聊著聊著就想起來了,應該是沒有大礙才是?」刻意隱瞞了聊天的對象,只大概說了猜想的原因。

  緋本朝陽看著她的表情,心想她還真是好懂,冷冷地哼了一聲之後把餅乾塞進嘴裡,一手將牛皮紙袋移動到自己身前,手沒放開也沒拿起袋子,「橫豎妳也是知道自己接受過催眠的,我就直說了。催眠只是暗示,不是永久有效,既然妳在K用催眠的方式把某些記憶埋到腦裡最深處平時想不起來,那應該是不必要、甚至對妳的精神面而言是有害的,妳應該有自覺才是。」

  似澄低下頭看著他骨節分明的手指,沉默。

  她沒想過緋本朝陽會這麼認真和她談論這個話題。即使是大學時代最要好的暮乃都會刻意繞開她沒有小時候記憶的事。

  再說,一般根本不會有人知道。

  暮乃會知道是因為暮乃說以前還在大阪唸國中的時候有一段時間常在神社看到她,她卻不記得這件事,不記得自己常去神社。

  但她刻意不去回想。

  她深知這種情況代表那份記憶牽扯到她想忘掉的事,若是自己認真挖掘,記憶無論好的壞的都會一口氣全找回來的。

  對於那些自然而然能想起的,她欣然接受;但需要去細想的,她選擇不碰。

 

  緋本朝陽見她想得出神,一手握住她的左手腕,剛好壓在她的緞帶上。似澄嚇了一跳,卻抽不回手,「⋯⋯醫生?」

  「會有點痛,忍一下就過了。」

  聽他這麼說,她一臉不敢置信。

  她附近有宿者發動碎片力量,手上這條緞帶會綑緊。自從他知道這點後他就一直避免在她附近使用力量。

  只見金髮的白袍醫生淺淺一笑,另一手伸到她後頸,動作快到她沒能來得及做反應,當她察覺到他動作的下個瞬間就感覺到後頸像被針刺一樣,下一秒直接暈了過去。

  拿著細小針筒的手順勢攬住癱軟的她,把裝著那五本書的紙袋收好之後抱起她進房間放在床上,抓起她的手解鎖她的手機,在她的手機通訊錄中找了一下才找到目標並撥了出去。

 

  /

 

  似澄不知道緋本朝陽對她做了什麼。

  只知道他給她注射了高劑量的麻醉藥,導致她一睡睡到晚上,醒來時她在床上,店已經打烊,宙谷坐在她床邊的椅子上看書。

  她向宙谷提起緋本朝陽的事,宙谷告訴她緋本朝陽不會對她做壞事,應該是請K的醫療中心的人來了。她瞥見放在她習慣位置的手機,拿起來看通話紀錄,果不其然有一通撥給她主治醫師的紀錄。

  她內心掙扎了一會兒,宙谷嘆著氣把她按回床上躺好,「不用問了,朝陽請他來再給妳做一次當年一樣的療程,不會有事。」

  「我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問題⋯⋯」

  「⋯⋯朝陽雖然不是專業的,但除了本業的外科之外在各領域都因為興趣而有不淺的研究,看過很多病例。」

  他在說明她早就知道的事,但她沒打斷。

  「他判斷妳可能會想起來,那就很可能會。」這就是他的結論。

  緋本朝陽是醫學狂,沈迷各領域的醫學無法自拔,甚至到了在醫院裡也是各科都希望他轉到自己科的程度——這是她最初認識他時就已經聽過的情報。

 

  她能理解他們說的「人為塵封的記憶是有危險性的」,但不能理解為什麼不惜弄暈她都要再給她施下封印,她根本不覺得有什麼跡象代表她會想起來。

  「宙谷先生和緋本醫生都沒必要強制我吧?」

  「誰讓妳不聽勸?」宙谷看著她的表情,不像生氣的樣子,也許只是單純的不解。他態度依然謙和,甚至多了一點苦口婆心,「妳是我員工,我希望我的員工可以真心開心的管理我的書和這間店;朝陽把妳當妹妹一樣疼,他那妹控個性不會想看到妳不快樂。」

  「⋯⋯⋯⋯為什麼宙谷先生能斷言我想起那些記憶就會不快樂?說不定我能放下?」畢竟就連親眼見到摯友被宿者活生生撕裂吃進肚子裡的血腥場面,現在回想起來都只剩悲傷,沒有仇恨。

  似澄問句一結束,宙谷就愣住了。

  這一愣,讓似澄突然有一瞬間不敢信任眼前這個自己的老闆。

  她知道宙谷曾在神社做過志工,大概能猜想得到宙谷和暮乃應該是差不多時期見過她的,但宙谷的表現讓她覺得他似乎不是被波及而遺忘的「過客」,而可能是「參與者」。

 

  對話中宙谷一直是盯著似澄看的,她眼中閃過那一瞬間的防備他也看得一清二楚。

  毫無預警地,少女在神社用手水舍的水把自己淋得全身濕的那個畫面闖進他的腦海裡。低下頭,無奈而又懷念地笑了。

  似澄不明所以。

  「我在神社當志工的時候妳跟我聊過天的,我當然知道妳有什麼事是想忘掉的。」接著他再抬起頭,笑得無瑕、口吻堅定,甚至有點強勢,「妳和菊池聊到的東西已經開始觸及那部分,所以我才讓朝陽來的。」

  「⋯⋯」她沒有特別驚訝。緋本朝陽就算再怎麼把她當親妹妹看,都不會知道得這麼詳細,一定是宙谷。

  「我們認識了這麼幾年,關於妳的身心狀況,我有哪次判斷錯誤了嗎?」

  「⋯⋯」沒有。她有任何異樣,即使她沒說、甚至刻意隱瞞,他都是立刻知道的。

  全世界的老闆要是都這樣那還得了。

  見她沈默,宙谷微微笑了。輕撫她的頭,聲音像催眠曲緩慢柔和:「別想了。雖然,我很希望妳可以想起來……」

 

  是啊,仔細想想,當他知道她連常去神社的事都不記得的時候,那震驚是非常明顯無偽的。

  但,她沒辦法停止思考。

  她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忘了什麼重要的事。 

 

 

第二期SAN-10的原因。

雖然我個人只是覺得似澄SAN值在東迷幾乎自動成功才用的

 

還有想說的是,宙谷曾說過似澄像他死去的妹妹

嗯是的設定上宙谷南戶朝陽都是妹控(ㄎㄅ)

不過宙谷只疼妹妹、朝陽愛屋及烏&對女性友善、南戶是博愛誰都能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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