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羅規則:
1、每天不論字數不限題材都要至少一篇
2、今天沒寫,明天補上,以此類推
就是拖延症發作就會惡性循環的意思。
不限字數所以不一定有完整結尾。
接續上一篇
這次是從03~06積著一起發,因為不知道怎麼斷。
三點一到,反正也沒客人在二樓,柳染就直接下一樓,看到朱笙和橙萱正好在樓梯口。
桑菫和杜若兩人下樓吃午餐去了,朱笙上來才想起棣棠不在,外場只剩橙萱。原本想說二樓沒客人打算支援外場,但橙萱拒絕了。
「如果在我們招呼客人的時候有熟門路的客人直接上去也不好啊。」橙萱笑著推他上樓去。
下午茶時間不開火只有甜點和飲料,這時候負責掌廚的柳染也會在空檔時招呼客人,所以朱笙看柳染沒有因為擔心少女而心不在焉也就放心上樓。
杜若跟桑菫坐在沙發上吃午餐,桑菫一直沈默不說話,幾分鐘後杜若帶著餐盤坐到濡羽旁邊。
「菫哥怎麼回事?平常那麼囉嗦的人⋯⋯」杜若問道:「我剛剛把四季豆夾給他,他罵我一句都沒就吃掉了耶?平常他都會逼我吃掉的說……」
濡羽只看了桑菫一眼,說:「沒什麼事,別問。」
謙醫生跟他說了桑菫看到少女身上傷痕累累後放棄帶走柳染的事,想必是因為將少女和柳染重合了。而這件杜若他們不知道的事,在柳染走出陰影前,除非他本人提起否則他們絕口不提。
杜若一臉你怎麼說我怎麼信的模樣點點頭,但也沒回去沙發上,就坐在這個小空間,濡羽望著他一臉疑惑,杜若吐了點舌,「菫哥那邊低氣壓啊,還是濡羽哥這裡涼快。」
濡羽無奈地輕輕拍了他的頭,頓了一會兒後問:「他在客人面前也這樣?」
「嗯——」杜若狀似回想,「他都在廚房,我沒注意耶。」
思考了一會兒,濡羽按下耳機麥克風開關說一句:「今天菫休息到五點下午茶時間結束,四點若和萱交換,樓上沒問題?」
橙萱和柳染分別應了。
桑菫的耳機沒有拿下,一臉茫然轉頭看向濡羽,用眼神詢問。
平常他們是一人休息兩小時,有人出任務不在時基本上是一小時為極限,就像今日。
「你臉那麼臭想嚇跑誰?」濡羽毫不客氣回答。
桑菫愣了一下,看向杜若,像是在確認自己的表情;杜若誠實地點點頭,真的臭。
他接受了。
之後兩天,除了看監視器、新聞的頻率比以往高之外,他們就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的度過。
柳染天天都親自給少女擦澡,連換藥都自己來。擦澡時毛巾沾溫水,水涼了點就會去換水;擦完澡重新上藥之後還會用棉花棒滋潤她的嘴唇,動作非常細心,其他人透過監視器看都覺得他比看護還像看護。
第四天夜晚,柳染正在給少女擦拭腿腳。少女全身赤裸,沒擦到的部分他都是給她蓋著大浴巾的。
少女這時緩緩睜開雙眼,一時不習慣光亮,手想舉起來遮掩,卻發覺自己被什麼束縛著。
她低頭看,一個男人抓著她的右腳愣愣地看著自己;她順著看上來,發現自己全身似乎什麼都沒穿,雙手都綁著白布條,右手打著點滴——
「你是——」話剛要問出口,她感覺自己喉嚨太過乾澀,聲音一點也不好聽。
原本因為她突如其來的動作而愣住的柳染也聽出了,先把病床上半部弄斜起來,解開她手上的布條後才轉身給她倒水。
少女接過水杯,毫不猶豫地喝個精光,柳染打算再倒一杯,少女卻看著他倒水的背影問:「你是我的誰?」
柳染轉過頭想回答,突然覺得哪裡不對,而後一臉錯愕,按下耳麥的按鍵:「濡羽哥,那孩子醒了⋯⋯可是⋯⋯」
沒幾秒濡羽就出現在病房,看到監視螢幕上少女醒來,他立刻就移動了。
「她問我我是她的誰⋯⋯」柳染心中複雜的情緒交織著。
濡羽點頭表示知道了,讓他退開。
「妳知道自己的名字嗎?」濡羽問。
果不其然,少女搖頭否定。
她問的不是「你是誰」,讓他們立刻了解到這個問題。失憶兩個字大大印在濡羽和柳染腦海,後者聽了整個人都呆住了,腦袋也不知道該怎麼運作一樣。
「我醒來他好像很開心一樣,我以為我們有什麼關係。」少女說,然後看著剛剛纏在左手的布條,露出疑惑的表情。
謙醫生這時候也進來了,少女在預期的時間內醒來他也沒有太大的情緒;濡羽跟他說了幾句話,他就轉身出去。
柳染知道她的疑惑,「妳昨天開始會因為做夢而亂抓,抓掉了點滴針,醫生才把妳手綁住。」然後舉起她的右手,一道強行拔針造成的傷口。
少女一臉瞭然,柳染又怕她多想,再補充解釋道:「妳全身都有傷,剛剛是準備換藥前幫妳擦澡,我沒有惡意⋯⋯」
接著謙醫生帶著醫生護士進來了,稍微打聲招呼就開始幫她做全身檢查,濡羽和柳染在一旁看著。
少女非常冷靜,濡羽想起影片裡少女也是如此冷靜,原來不是作戲而是她原本如此;柳染不知道也不如濡羽那麼敏感,在一旁擔心地想她會不會是被打傻了。
之後初步的檢查結果是少女復原情況良好,腦部血塊已除,也許因為創傷而失憶了。
「她不記得家裡和被綁架的事⋯⋯這應該是心因性的,不是我的專長。」謙醫生報告完後醫生都出去了,患者既然已經沒有生命危險,那後面就不關他們的事了。
濡羽同意他們回總部去,畢竟少女之後只要按時擦藥服藥就不會有事了。
於此同時他感覺頭疼,實際的疼。
他不知道該跟少女透露哪些事實,竟然有創傷失憶的可能,那讓她回想起來未必好。
濡羽沒說話,柳染自然也不敢亂說,想起少女還沒擦藥,就拿起藥箱開始細心地擦著。
待全身都擦完也纏好繃帶後,氣氛僵住了。
「⋯⋯總之,」也許是發覺這樣的氣氛不好,濡羽開口:「妳先休息,我們會再討論妳的病情。」
說完就打算出去,沒想到病房傳來廣播,播放了桑菫的聲音:「阿笙受傷了,小若待會直接送進手術室,醫生呢?」
「我讓他們回去了。」濡羽用耳麥回應。
桑菫想罵濡羽都還沒來得及說出口,他們就在走廊上看見杜若艱難地背著朱笙進了手術室。
朱笙手臂和腿部、腹部都流著大量鮮血,只用紗布緊急按壓著,濡羽和柳染一看不妙就跟了進去。
他們沒有醫生的私人聯絡方式,就算不是謙醫生,只要想聯絡無極的醫生都要透過無極,這路程少說也要二十分左右,若是能請回謙醫生那大概還能一睹。
三折肱成良醫,若是簡單的傷他們多少會處理,就怕萬一不是——
「手臂的傷是刀傷,腿和肚子是槍傷⋯⋯」杜若說著,邊用麻醉藥塗在他傷口附近。
朱笙困難地說道:「他妹的死外行……子彈在裡面⋯⋯」
柳染一聽驚呼:「子彈還在裡面?」連忙查看他的傷口,確實沒有穿出。
「菫,讓萱過來,槍傷。」濡羽一臉陰暗,問朱笙:「誰開槍的?」
「委託人的仇家啊!他們⋯⋯給我一槍我都還他三倍!」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疼痛,朱笙咬牙切齒地說著。
除非委託不然他們是不殺人的,當然現在也極少接受這種危險的委託,他們姑且算是有正職工作的。
杜若都擦好麻醉藥確定朱笙不會太痛之後開始處理手上的傷口,比較簡單;柳染和濡羽只能先替槍傷止血,等橙萱過來,他是他們之中唯一有過拿子彈經驗的。
橙萱洗澡洗到一半被叫出來,頭髮都還是濕的,穿著浴袍就急急忙忙跑了過來,看了一下傷口後趕緊去做器具消毒,轉身的瞬間,他看到門口少女穿著一身奶白色的連身裙,手邊還抓著點滴架。
察覺到他的視線,柳染上前去想帶走她,卻顧忌剛剛壓著朱笙的傷口手上鮮血會給她不好的影響而趕緊收回雙手,只用身體擋住她的視線,「小孩子別看!」
少女靜靜的看了他一眼,又探頭看了床上的朱笙一眼,再抬頭直視柳染,「我會處理。」
說完就越過他,拉著點滴架到手術台前,橙萱已經在處理腿上的傷口,肚子裡有器官他們不敢隨便亂動,也不敢相信少女能處理完善。
柳染打算阻止,卻被濡羽擋下,「看她怎麼處理再說。」
朱笙已經持續出血一段時間,能早一點處理完自然好。濡羽想,他就當賭博,賭她的醫生執照是真的。
他前日因好奇少女為何參加醫學實驗而駭進官方查少女的事,發現她就學的同時有在醫院實習,也有手術資格,也曾待過急診,若這經歷是真的,那她肯定可以處理得更好。
橙萱也沒有反對,少女就直接開始在朱笙肚子處做消毒,開始處理他的傷口。
濡羽和柳染走出手術室,幾分鐘後杜若也出來,像是脫力一樣倒在椅子上,問道:「那孩子怎麼回事?從旁邊看真的好像醫生。」聲音也顯得疲憊。
濡羽拿起旁邊平板電腦,打開她的學經歷給他們看。
「哇——她不是才二十歲?可以這樣嗎?」
濡羽透過牆上玻璃看著裡面的橙萱和少女,隨口回:「她有才華、有背景,有何不可?」
這個世界沒有所謂公平。
「她如果留下來我們就有醫生了⋯⋯」杜若感慨道。
他那天是真心希望她留下,不是為了挺柳染。對於對化學極有興趣並且用來當武器的杜若來說,有個同時擁有化學和醫學知識的人在是最好的。
說到這個,濡羽就頭疼,「她沒有家人和綁架的記憶。」扶額。
杜若錯愕過後展開笑容,「那就更好了,留下她啊!」
濡羽沒回應,只覺這問題必須跟少女談過再決定。
半小時過後,橙萱打開手術室的門,推著朱笙出來到病房去,看杜若一臉擔憂,他說:「都包紮好了,沒事了。」
「那就好。」杜若鬆了口氣,才問:「那孩子呢?」
橙萱一愣,「她剛剛跟在我後面⋯⋯」
他們往手術室看去,發現少女昏倒在地上,柳染立刻橫抱起她把她帶回病房;濡羽拍了拍她的臉,有反應,只是累壞了。
朱笙的傷口處理得很乾淨,他們看了橙萱的縫合口和少女的,都想瞪橙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