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水澗棲

本文基於企劃〈東京迷走〉上創作

人物設定：https://bf1799.wixsite.com/soratani/nisumi

本系列分為主線、支線、事件、新聞、日常等五種創作。

我們家的波奇不見了…戴著紅色項圈。

不好意思啊，實在太擔心了，所以逢人就問。

​希望看到能通知我，謝謝你。

　　傍晚，雨宮似澄坐在櫃檯裡用電腦，瀏覽著食物的圖片正苦於晚餐的外賣要叫什麼，風鈴聲響起。

　　還未見人影，似澄已經認出那是老闆的腳步聲。

　　當那人靠近櫃檯後似澄立刻探頭打招呼：「啊、宙谷先生，下午好。」

　　「下午好。」宙谷如往常一樣笑著應道，然後坐上櫃檯前的高腳椅，「雨宮，妳吃飯了嗎？」

　　「正打算叫外賣呢。」她如實回答。

　　「妳又選擇困難了吧？」宙谷笑了笑，「我有約客人在店裡取書，換我顧店吧，妳可以去逛一逛再決定。」

　　根據以往經驗，似澄大概猜到宙谷這次的交易內容不想讓自己知道，便進到休息室拿起自己的包包和一條披肩披著，「那我就遵命出門了，謝謝宙谷先生。」說著，走出櫃檯。

　　宙谷笑著走進櫃檯，對著似澄吩咐道：「對了、似澄⋯⋯」

　　似澄回過頭，「『老樣子』，對嗎？」

　　回應她的，只有一抹認同的微笑。

　　／

　　這條街的規模不算小，似澄以前的同學說過自己實測過，如果每一間每一樓都逛得透徹，那這條街沒有三五天是逛不完的。

　　然而對這個實測，其他人則是表示「三五天還嫌少吧！」

　　如此，就能大概知道它的規模。

　　也多虧這規模，明明是生活在這條街上的人，似澄走在路上卻像是個過客一樣。

　　沒有熟人，沒有噓寒問暖。

　　招呼過來的，全是叫賣聲。

　　突然，路中央一個男子說著「幫幫我好嗎？」並一臉著急地遞了張紙阻止了似澄的腳步。

　　由於似澄專注於看著兩旁商店的販賣內容，這突如其來的動作讓她嚇了一跳。

　　不過她沒有表現在臉上，僅僅是頓了一下，下意識地接過擋住去路的紙張。

　　「我家波奇不見了，拜託幫我找找好嗎？」說著，男子又向別人遞出紙張，說出一樣的話語。

　　知道對方只是在發宣傳單後，似澄便又邁開步伐。

　　大致看了一下，內容是一張黃金獵犬的照片以及主人的聯繫方式。

　　上面還有附上特徵細節，那隻狗的脖子上有著紅色的項圈，紅色項圈的特寫照片顯示上面刻有狗主人的聯絡資料。

　　「⋯⋯看來是離家出走的慣犯吧。」似澄喃喃自語道。

　　接著似澄轉進一條小巷子，進入一間有著酒紅色格子門的建築後走下樓，在寫著「憩 - 西餐廳」的門前停下腳步。

　　門上掛著休息中的牌子。

　　她心想，今天是公休日嗎？然後拿起手機，今天是星期六，應該算是憇生意最好的時候。

　　在她想離開時，門突然被打開了——

　　「啊啊！嚇死人了！」開門的男人似乎沒料到門外有人，瞠大一雙狐狸眼怪叫道。

　　不過在看清門外的似澄後很快就冷靜下來，「這不是宙谷的雨宮小姐嗎？」並將門大大地打開，讓似澄能夠通過，「要吃晚餐是嗎？進來吧。」

　　「店長先生下午好，」似澄微微地彎腰向他問好，「不是休息中嗎？」說著，就走了進去。

　　「嗯⋯⋯稍早有客人包場辦生日派對，所以不接外客，不過那組客人剛走呢，我正好要翻營業中的說。」邊說他邊把休息中的牌子翻面掛回去。

　　「歡迎光臨！」店內三名服務生衣著的人同時高喊道。

　　其中一人想來帶位，被似澄稱呼為店長的男人卻揮手阻止，親自將似澄帶到吧台前面。

　　「老樣子嗎？」他說。

　　「嗯。我們老闆也是，老樣子。」

　　店長隨手拿過其中一名服務生的點餐機，把餐點點好之後就在似澄旁邊坐了下來。

　　「好像有一段時間沒見到妳了，多久沒出店門啦？」一手拿過吸管放進面前的玻璃杯裡，緩慢地攪拌了一圈又一圈。

　　似澄心不在焉地答道：「我還是有回租屋處的。」

　　說著邊拿出協尋傳單，再拿起手機出來拍照，把傳單拍下，傳到她通訊軟體的幾個群組。

　　像是某偶像團體應援群組、地區群組、街道群組、宙谷的群組之類的。

　　發送後的瞬間，店長的手機也響了兩次訊息通知。

　　店長沒拿起手機，只接過似澄手上的那張傳單，瞇了一下雙眼，「這隻狗⋯⋯」

　　這時一杯水果茶送到似澄面前，她點頭向吧檯裡的服務人員致謝後才向店長詢問道：「有見過嗎？」

　　「今天中午，這一帶很多人都有看到吧，牠跟一樓的店狗在他們店門口打架嚇到了路過的小朋友，因為家長吵著說小孩有被狗傷到堅持賠償而引起小小的騷動呢。」店長說著，聳聳肩，「她孩子根本只是被汪汪聲嚇到跌倒而已。」

　　「現在這種人很多呢。」吧檯裡另一個服務人員端出料理的同時也發表了感言。

　　「謝謝。」似澄拿起叉子開始吃起眼前這盤義大利麵。

　　「賞金一萬元，妳不缺錢吧？」

　　他知道她老闆發薪水發得很隨（揮）心（金）所（如）欲（土），給她住高級公寓套房，又不收房租，她肯定是不怎麼缺錢。

　　「那個人看起來很擔心，蠻可憐的⋯⋯」由於一口麵還沒吞進去，她說得不清不楚的。

　　「人不知道，狗是蠻可憐的。」不知道是嫌棄她邊吃東西邊說話還是嫌棄別人，店長皺起眉頭，「妳知道郊區那個收容所嗎？那間風評不太好的……」

　　似澄看著他搖搖頭，吃麵的動作未停。

　　「她嚷嚷著說要把牠送到那兒，說野蠻的狗就該關在收容所裡……我是看到牠有項圈就去阻止啦，但也不知道那個人有沒有通知收容所來捕狗……唉……」

　　「怎麼了嗎？」

　　雖然似澄約莫知道這位店長非常喜歡動物，手機桌布是一張足以讓密集恐懼者渾身發麻的五十幾種貓的可愛版大頭，並且在知道她是奈良人之後還要求她回老家的時候多拍點鹿的照片──天知道她根本不想回老家──但收容所在發現項圈的聯絡方式之後應該是會聯繫主人的吧？

　　有必要這麼惋惜嗎？

　　似澄只覺得有些奇怪。

　　服務生這時接話說道：「雖然聽說的，但那間收容所似乎挺不人道的。」

　　「……」似澄在思考要不要認真去找這隻狗的時候，手機螢幕跳出了新訊息通知，「啊……」

　　店長在這時也掏出手機滑開密碼鎖，點開通訊軟體中一個叫做「宙谷中古書交流」的群組聊天室。

　　在店長瀏覽訊息的時候，似澄轉向服務生問道：「請問我們老闆的那個準備好了嗎？」

　　服務生以營業式的燦爛笑容回應：「是的，隨時都可以讓您帶走。」

　　「那請幫我結帳，我該走了。」說著，似澄向吧檯裡面的廚師說道：「我吃飽了，謝謝您。」

　　「誒？妳吃完了？」這時店長才驚訝地注意到似澄的盤子上面已經只剩下醬汁，「還是一如往常的快速呢……」

　　「我希望那個人可以早點安心下來……」似澄接過服務生拿來的紙袋並付完帳，「我會幫您向南戶先生問好的。」

　　「跟他說偶爾也要來我這兒捧捧場，別老是去有妹子的地方。」店長無奈地笑說。

　　似澄也知道他們的交情，笑著答應了下來，「好呀。」

　　／

　　走在前往地圖位置的路上，突然一陣冷風襲來，似澄的身子瑟縮著，想拉攏披肩，披間卻不見蹤影。

　　「啊、走得太急，忘在憩了……」
　　就在她想拿出手機發訊息給憩的店長時，眼前走過一隻與目標一模一樣的黃金獵犬──

　　「波奇？」

　　不假思索地，吐出了兩個字。

　　像是知道有人在呼喚自己似的，波奇回過頭看著似澄的方向。

　　似澄蹲下身子，也不在乎長裙拖在地上，左手放下紙袋朝波奇伸過去，「過來吧？」

　　同時，右手悄悄地解開側背包背帶的龍蝦扣，輕輕放下包包本體。

　　也許是身上有食物的方向，波奇雖然警戒心未解除，仍然一步步地靠向了似澄。

　　這景象在熱鬧的街道上顯得非常突兀，卻也沒有人在意。

　　人來人往的，似澄維持著一樣的動作等了一段時間，波奇終於到了似澄雙手可及的範圍之內。

　　似澄用左手輕輕撫摸波奇柔順的毛髮，隨著波奇的動作將牠往自己身邊攬過來。

　　在波奇發覺似澄有些半強迫的動作時，波奇往後退了一步，就在那一瞬間，撫摸著波奇的左手順勢抓住了項圈；由於深知自己力氣不夠把波奇硬拉過來，她左手一拉，把自己往波奇身上「拉」過去，右手迅速地把背帶的龍蝦扣扣到項圈上──

　　「汪、汪！」波奇似乎知道似澄把自己綁住了，抗議般地叫著。

　　似澄緊緊地把背帶纏在手上幾圈，讓牠不會離自己太遠。

　　「抱歉呢。乖乖的，我把你送回主人那裡喔。」

　　說著並安撫似的摸摸牠的頭，確認了紅色項圈上的資料無誤後維持著蹲著的姿勢，纏著背帶的右手同時攬著波奇，拿出手機撥打主人的電話。

　　「喂？您好，我找到波奇了……」

　　波奇的眸中閃過一絲異樣。

　　然而似澄並沒有發現。

✓　下一條街發現戴紅項圈的狗，敏捷10以上可以捉到。

✓　智力10以上，可以探聽到動物收容所的消息。
✗　理智30以下，波奇實際上不是動物，而是某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