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基於企劃〈東京迷走〉上創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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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系列分為主線、支線、事件、新聞、日常等五種創作。
本週焦點新聞。
今晨,一名男子的遺體在車站前被發現,
遺體有多處嚴重的撕裂傷。
調閱監視器後得知,該名男子於昨日晚間被十多隻流浪狗襲擊。
警方在進行調查時發現,昨夜不同地點不同時間也有三名男女被狗群攻擊,經查,四人在當晚曾一同聚餐。
二月十一日,建國紀念日,這一天是國定假日,同時也是宙谷書店極少數的休息日。
由於每天都過著非常規律的生活,似澄一時也不知道要做什麼,一早就在家裡打線上遊戲副本。
接近中午時分,手機唱起了溫和的抒情歌曲,來電顯示寫著宙谷先生。
她一邊思考著這算不算加班,一邊向遊戲中的隊友表示自己要暫離,接著就無視掉哀嚎沒有補師怎麼活的隊友接起了電話。
「早安,宙谷先生。」
『吃中飯沒?』
電話那頭的聲音有些慵懶,像是剛睡醒。
她愣了一下,拿開手機看了一下時間,「還沒。」
『我待會去載妳。』
說完,宙谷就直接掛了電話。
似澄有些無言。
對於他會找人陪吃飯這點,似澄大概在宙谷工作的第二個月就見識過了,以至於她並不覺得有什麼奇怪。
她在意的是──「待會」是什麼時候?她的副本還沒打完啊。
總之,她先去把門鎖打開,才回去打副本。
幾分鐘後,宙谷就來了,熟門熟路的直接走進她所在的房間,表示他可以等她打完副本再走,一屁股坐在她的客廳劃平板。
出發吃午餐已經是半小時後了。
「妳想吃什麼?」
宙谷開著車,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拿著手機。
坐在副駕駛座的似澄感覺自己的生命好像有點危險。
「嗯……」
似澄從包包拿出手機點開自己整理的常去的店家資料表,「宙谷先生知道橫田拉麵嗎?雖然不確定他們國定假日有沒有休息……」
宙谷放下手機,「去看看吧。」
一路上宙谷專心開車,而似澄只是放空一樣的看著車窗外那些大同小異的街景,並沒有什麼對話,車上只剩下廣播聲。
到了拉麵店,很幸運的,店開著。
一進店裡,招呼聲立刻響起。
裡頭已經有幾位客人在了,似澄隨意找了個位置坐下,邊說著:「礼三(礼三くん)好像不在呢。」
「他去外送了。」
服務生很快過來遞茶水,順便回答她的自言自語。
她也有禮地道謝:「謝謝,礼二先生。礼一先生好點了嗎?」
服務生點點頭,「嗯,沒好也不能開門做生意,煮麵時把病毒灑進去可就不好了。」
「我一樣豚骨醬油叉燒拉麵。」似澄看也沒看菜單,就直接點了餐。
宙谷看著菜單,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要吃些什麼,「妳常來?」
「有時間的時候會來。」
「我吃這個……麻辣拉麵。」宙谷向橫田礼二說道。
「收到。」礼二確認收到點單之後進去廚房一會兒,就到其他客人那邊去服務了。
宙谷看了一下其他客人的桌面,還有幾位還沒有上餐,心想輪到自己還要一段時間,索性拿起手機看新聞。
似澄在一旁喝著水,瞄了一眼宙谷的手機──
新聞不都那樣嗎?好像沒有什麼比較有趣的。
於是她從包包裡拿出一本口袋書出來閱讀。
不過也沒過多久,麵就送上來了。
似澄也收起書本,開始專心地吃起了拉麵,宙谷則是把手機靠在衛生紙盒上一邊吃一邊看。
店裡的聲音不算安靜,所以其實雖然她聽得到手機傳出來的聲音,卻不能聽個全部。
『……晨……男子遺體在車站前被發……嚴重的撕裂傷。』
原本維持著一定速度吃麵的似澄,突然感覺到身邊的人的動作完全停了,便瞥了過去。
只見宙谷右手拿著筷子、左手拿著湯匙,一口麵掛在嘴上還沒完全吞嚥下去,全身像是靜止一樣,雙眼直直地盯著手機螢幕。
不用想,似澄知道他老毛病又犯了。
她再看了一下螢幕上顯示的畫面,專注聽聲音──
『調閱監視器後得知,該名男子於昨日晚間被十多隻流浪狗襲擊。
警方在進行調查時發現,昨夜不同地點不同時間也有三名男女被狗群攻擊,
經查,四人在當晚曾一同聚餐。』
畫面上放了四個人的照片,還有一張疑似是現場照片的東西,只不過全做了模糊處理,大概只能看出是個人型,其他的連顏色都亂七八糟的。
「狗」「餐會」就這兩個關鍵字,她腦海裡突然出現了宙谷以前做過的剪報。
宙谷訂了大量的報紙,各國的也有,所以剪報有各種語言,她記得其中有一份剪報中提到相關的東西。
「那個聚餐,該不會是吃狗肉吧?」
她回想起那個剪報的內容,是用中文寫的,不過因為以前有同學是台灣留學生,所以她大致上看得懂。
以她的理解來說,那篇剪報的結論便是吃了狗肉會被狗詛咒。
宙谷一臉看到鬼的樣子看著她,就差沒把嘴裡的麵吐出來。
幸好他們的對話不大聲,只有兩個人能聽見,而且大部分的客人也都把注意力放在主廚和服務生身上。
「怎麼了?」她很少看到宙谷這種樣子。
終於,宙谷咀嚼了那口麵,吞了下去。
「一般人的推理……我是說,知道宿者存在的人,應該會認為是『在餐會上被宿者盯上』吧?」
他不懂她怎麼就會聯想到那裡去了?
「……我只是想到……宙谷先生製作的剪報,有兩三頁這種報導。」
聽宙谷這麼說,似澄立刻認同宙谷說的才是正確答案,低下了頭。
不過她是真的在聽到那樣的敘述之後,腦中就浮現出了自己在翻書的第一人稱畫面,書頁上寫著那些報導,才會直接脫口的。
看她低下頭,宙谷嘆了口氣。自己明明也沒有要責備她的意思。
他一直告訴她,凡事都要自己思考,不可以全盤接受別人字面上說的。
世界上沒有絕對的黑,也沒有絕對的白。
這點,宿者也是一樣。
「看來妳現在對宿者的想法和幾年前大相逕庭啊。」
宙谷用往常一樣漂亮的笑容看著她。
似澄瞇起雙眼笑了,「多虧宙谷先生您教導。」
宙谷一時之間也看不透她的笑意有沒有達到眼底。
不過,雨宮似澄是個很清澈的孩子,除了上班時間的營業式笑容外,她不會勉強自己笑的──雖然她本來就常常帶著禮貌性的微笑。
說到底,其實他是有點自豪的。
他剛遇到她的那段時間,她是真的很討厭宿者,甚至任何不好的事情都認為是宿者造成的。
──他以前也是的。
直到自己的好朋友也變成的宿者。